你的位置: 首页 > 最新试读 > 《恋爱生存法则》完整版在线阅读(主角骆萧木每)

《恋爱生存法则》完整版在线阅读(主角骆萧木每)

2025-11-03 19:52:21   热度:5℃
  • 恋爱生存法则 恋爱生存法则

    爱情小说《恋爱生存法则》,由著名作者是圆周角倾心创作。故事围绕着主角骆萧木每展开,描述了一段令人心动的爱情故事。这本书充满热情和浪漫,让读者沉醉其中。骆萧的微信却适时地弹出来,是一张他站在我宿舍楼下的照片,配文:“木学姐,赏脸吃个下午茶?萧女士**经费。”我按熄了屏幕,……...

    是圆周角 状态:已完结 主角:骆萧木每
    立即阅读

简介当偏执的爱织成天罗地网,她选择成为宇宙中最自由的星骸。

木每只想做个"基本无害"的普通人,在映雪湖畔安静地读完大学。

直到两个人为她筑起爱的牢笼——骆萧用温柔掌控将她包围,禾曰以沉默注视将她缠绕。

"做我的专属品。"他们都这么说。可她只想要自由。于是她躲进剧本杀的假面之后,

在《暗渊》里发出求救,用《镜屋》照见人心。当控制与窥探步步紧逼,

《恋爱生存法则》完整版在线阅读(主角骆萧木每)

她亲手写下最后的审判"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,

我是木每——渴望在关系中保持自我的边界,也敢于为自由远走他乡。

阅读指南】1.清醒成长型女主×偏执守护型竹马×病态观测型学妹2.治愈系成长文,

涉及心理学与戏剧元素3.非传统追妻火葬场,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成长线“最深的爱,

是学会放手让她成为自己。”卷一端倪01lazy(木每)我是木每,

大学生活这杯茶,泡到如今,已是第三遍水,颜色寡淡,滋味全无。

那些被描绘得天花乱坠的“精彩”,落到实处,就是每天挣扎着爬离被窝去赶早八,

在食堂泱泱人海里寻找一个能下咽的窗口,

以及面对一堆名字听起来高大上、学起来只想让人躺平的通识课。

我最大的愿望是科学迅速发展,人类可以注入可再生叶绿素,通过光合作用实现自给自足,

自产自销,进化成自养型人类,解决全球性粮食安全问题,

可能到时候世界和平有望实现也说不定。希望活成《银河系搭车客指南》中基本无害的样子,

我想那是对人类的最高评价了。我总爱想这些有的没的,还给自己找了另一个窝,

映雪湖深处那个快被遗忘的破亭子。这里好,偏僻,安静,

阳光能把骨头缝里那点潮气都晒干。我总揣着那本《银河系搭车客指南》,倒不是多痴迷,

主要是它够厚,能完美掩盖我长时间发呆的本质。我常幻想自己是一块基本无害的宇宙星骸,

偶然坠落在名叫“大学”的星球,最好谁都别注意到我。可惜,清净日子没过几天,

就被人打破了。是个女生,连续三天,准时出现在亭子对面,安静得像尊雕像。起初我不爽,

试图用我苦练多年的“盯人战术”逼退她,结果第一次对视就一败涂地。不是她眼神多厉害,

是太干净了,像刚下过雪的山涧,清凌凌的,映着点天光,

反倒让我那点伪装出来的“生人勿近”显得格外可笑。行吧,愿赌服输。

我默默在心里把亭子的使用权划了一半出去。02thief(禾曰)我叫禾曰。

心理学专业。我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些特别,“禾”与“曰”组合,带着暗香的意味。

在第一次在新生报到处的登记表上,看到前面那个女生写下“木每”时,我怔住了。

好有缘分,木每,梅。她的家长是个妙人,拆字取名,带着一种含蓄的诗意。

她也恰如她的名字一样,总感觉游离在人群之外,应该不算是一见钟情吧,

但我着实喜欢她挑染的靛青色的发尾。我开始无意识地搜寻她的身影。

很容易就发现了规律——她总在没课的下午,

出现在映雪湖最深处那个几乎被遗忘的破旧亭子里。捧着一本《银河系搭车客指南》,

但眼神常常是放空的,越过书页,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,或者更远的、虚无的某处。

那种慵懒的、游离于所有热闹之外的姿态,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。在我的世界里,

充斥着父母严谨的学术讨论和精确到分钟的时间表,

从未有过如此“浪费”时间却显得理所当然的存在。她好像很喜欢《银河系搭车客指南》,

她完课后总捧着这本书坐在湖边的亭子里,一直到夕阳的余光掠过湖光即将隐去的时候,

一直到她的影子从亭子边拉到很远很远的时候,一直到映雪亭的灯亮起的时候。很多天,

都是那同一本书,我想或许她也没在看书。我计算了无数次“路过”的角度和时间,

她从未将目光投注给路人。那种被无视的感觉,让我既沮丧,又奇异地更加着迷。

我甚至去图书馆借阅了**《银河系搭车客指南》,

试图理解那片吸引她的、荒诞而宏大的宇宙。终于,我鼓起勇气,走进了那座亭子,

坐在了她对面。第一天,第二天,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第三天,在我几乎要放弃时,

她看了过来。那是一双很温柔的眼睛,琥珀色的瞳仁,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透,

与她外表那种冷淡的疏离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我们对视着,我在心里默默读秒,

一、二、三……直到十二秒,她先眨了眨眼,移开了视线。那一刻,

我心里涌上的不仅是“赢了”的幼稚喜悦,

更有一种卑劣的、终于在她那片平静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、激起涟漪的满足感。我赶忙低头,

掩饰几乎要溢出嘴角的笑意。我们交换了微信和名字。

看着并排放在冰凉石凳上的两本《银河系搭车客指南》,

我注意到她在备注栏打下了“42”。宇宙的终极答案?还是……“fortwo”?

这个隐秘的猜测让我的心脏像被泡在温热的苏打水里,咕嘟咕嘟冒着不安又甜蜜的气泡。

我们开始了共享亭子的时光,禾米奶茶和梅花饼成了心照不宣的仪式。我们偶尔聊书,

聊那个荒谬的宇宙,更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各自待着,互不打扰。

那是我灰白单调的大学生活里,最初,也是唯一温暖而鲜活的光。

03lazy我们算是“不打不相识”。后来,她和我就默契地共享了这块宝地。

她叫禾曰,名字跟她人一样,让人想到那句“为有暗香来”,有点特别的安静。很巧,

她也喜欢《银河系搭车客指南》,我们交换书摘,顺理成章加了微信。

看着并排放在石凳上的两本“搭车客指南”,我鬼使神差地,在备注栏给她打下了“42”。

这个荒谬的宇宙终极答案,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。

她总会“顺手”给我带一杯温热的禾米奶茶,我会“刚好”多买一块梅花饼给她。

像某种无声的仪式,在映雪湖的波光潋滟里,消耗掉一个个无所事事的下午。她很好,

从不打扰我发呆,只是安静地待在旁边,像另一块沉默的石头。我几乎要以为,

大学终于对我仁慈了一回。直到木桑女士的电话打来。“每毎,骆萧明天回国,

他那边开学晚一个月,你去机场接一下,带他熟悉熟悉校园。”骆萧。光是听到这个名字,

我眼皮就跳了一下。这个我童年时期的“玩伴”,我妈闺蜜的儿子,

一个精力过分旺盛、存在感极强的家伙。好吧,接就接吧,尽一下地主之谊,反正也就一天。

骆萧与其说是发小,不如说是儿童时期的我妈安插在我身边的间谍,每天都是盯盯怪,

就是因为这个人,我在躺平大路上屡战屡败,没想到大学他也阴魂不散。机场里,

骆萧还是老样子,一身仿佛刚从秀场下来的行头,墨镜遮不住他眉飞色舞的神情。

我完成木桑女士指定的“拍照打卡”任务,准备功成身退。“木每!”他声音洪亮,

几步就跨到我面前,很自然地接过我的背包(其实里面就装了个充电宝和纸巾),

“走那么快干嘛?这么久没见,不想我啊?”“想你什么时候能安静点。”我实话实说。

他哈哈一笑,毫不在意,开始滔滔不绝地分享他这一个月环游世界的见闻。

我“嗯嗯啊啊”地敷衍着,心思有点飘。拿出手机,下意识点开和“42”的对话框,

还是停留在加好友时的系统提示。要不要跟她说一声今天不去亭子了?好像也没必要,

我们之间,似乎还没熟到需要报备行程的地步。骆萧瞥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,

状似随意地问:“跟谁聊天呢?”“没谁。”我按熄屏幕,心里有点莫名的不自在,

像自己的一个小秘密差点被窥探。04hide我是骆萧,终于回来了,

我表面是被萧女士强行拉回去旅游了,

但实则是被禁止了大学第一个月在木每身边的圈地行为,木每不太在意这个,

但是萧女士自从发现这个苗头后,就令行禁止了。被迫延迟一个月入学,是我能忍受的极限。

在机场看到木每完成“拍照打卡”任务后立刻转身融入人流的背影,

那种熟悉的、想要把她拽回身边的冲动瞬间攫住了我。她跑,我追,

像小时候玩过的无数次游戏。直到我抢过她的手机,看到了那个置顶的、刺眼的“42”。

不是我的名字,不是任何昵称。一个冰冷的、带着某种智力游戏般默契的数字。才一个月。

仅仅一个月,我的领地里就出现了我无法解读的密码。

一种尖锐的、被侵入的警报在脑海里拉响。我必须立刻行动,收复失地。“这谁啊?

”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只是随意一问,但紧绷的下颌线出卖了我。她含糊其辞,眼神闪烁。

很好,有秘密了。我开始以“熟悉校园”为名,寸步不离。帮她占座,替她决定午餐,

介入她和同学的谈话,在她和木桑阿姨视频时“不经意”地刷存在感。我要用我的存在,

覆盖掉那一个月,覆盖掉那个“42”可能代表的一切。我知道她烦,像只被撸逆了毛的猫,

但她一向懒,懒得激烈反抗,最多龇牙咧嘴一下,

最终还是会在我的“软钉子”和木桑阿姨的“叮嘱”下妥协。我熟悉这种模式,

并且擅长运用它。05theif光,很快被骤然降临的阴影覆盖。

一个叫骆萧的男生出现了。他像一轮过于耀眼的太阳,带着扑面而来的热力和光芒,

强势地、不容置疑地占据了木每所有的时间。我看着他们并肩走在校园里,骆萧笑得张扬,

手臂偶尔会不经意地搭上木每的肩膀,而她,似乎也只是懒懒地、习惯性地承受着。

一种冰冷的、名为嫉妒的毒液,瞬间注入我的心脏,带来尖锐的刺痛和恐慌。

我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去了解他——校园墙上关于他逃了军训却依旧被热议的帖子,

他社交媒体上充斥着旅行、派对和精致生活的照片,他播音系的身份,

他与木每两家是世交的背景……一个强大得令人绝望的对手。他拥有我无法企及的过去,

和紧密联结的现在。06lazzy我原本以为,带骆萧熟悉校园只是一天的任务。

没想到,这人愣是把“熟悉”变成了“长期驻扎”。他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半径里。

比如,在我下课时“刚好”路过我们教学楼,然后“顺路”一起去食堂;比如,

在我去图书馆时,他总能“巧合”地找到我旁边的空位;再比如,他会以“试毒”为名,

拉我去尝遍学校周边新开的各类小店。“木每,你看,没有我,你的大学生活得多无聊。

”他常常用这种邀功的语气总结。我懒得反驳。某种程度上,

他确实让我的生活“丰富”了点,但这种丰富带着一种被动的、无法拒绝的意味。我的时间,

不知不觉就被他的行程填满了。去映雪亭的次数,锐减。偶尔,

我会在匆匆赶往下一个教室的路上,或者在人声鼎沸的食堂里,瞥见禾曰安静的身影。

她总是独自一人,目光偶尔会落在我这边,但当我看过去时,她又会很快移开。我们之间,

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种陌生的状态。那杯没送出去的禾米奶茶,

像一个小小的、哽在心里的结。这天,骆萧又拉我去看他们播音社的什么内部排练。

我坐在台下,看着他在舞台上光芒四射,台词念得抑扬顿挫,心里莫名有点烦闷。

趁他谢幕时,我溜了出来,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映雪湖边。“刑满释放”,

我几乎是奔向映雪亭的。脚步是急的,心里却打着鼓——她还会在吗?亭子是空的。

只有风吹过湖面,撩起细微的涟漪,像我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。石凳冰凉,

和我离开那天一样。那本《银河系搭车客指南》还摊在膝上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
阳光依旧很好,却晒不干心里那点突然冒头的潮气。我点开和“42”的对话框,指尖悬停。

说什么呢?解释我这段时间的失踪?好像太自作多情,我们之间甚至没有过明确的约定。

最终,我只发出去一句没头没尾的:“今天太阳不错。”没有回复。

骆萧的微信却适时地弹出来,是一张他站在我宿舍楼下的照片,配文:“木学姐,

赏脸吃个下午茶?萧女士**经费。”我按熄了屏幕,懒得回。

那种被无形绳索牵引的感觉又回来了,令人烦躁。

07theif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来自“梅”的消息——“今天太阳不错。

”——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我知道她回来了。回到那个只属于我们,

或者说曾经属于我们的亭子了。这段时间,我像个卑劣的偷窥者,

通过校园墙上那些模糊的照片和零碎的描述,拼凑着她的行程。她和骆萧去了图书馆,

去了食堂,甚至去了校外那家很有名的甜品店。每一张照片里,骆萧都笑得志得意满,

而木每,大多是侧影或背影,带着她惯有的、漫不经心的懒散。可我知道,那懒散之下,

或许藏着不耐。我嫉妒得发狂。嫉妒骆萧能如此理所当然地站在她身边,

嫉妒他拥有我无法企及的过去和现在这种紧密的联结。我没有立刻回复她的消息。

一种扭曲的念头冒了出来:让她也等等看。让她也体会一下,等待和不确定的滋味。

我在她常去的几个地方“偶遇”了她。第一次在教学楼走廊,我抱着一摞书,像是匆匆路过,

惊讶地和她打招呼:“木每?好巧。”她愣了一下,随即弯起眼睛:“是啊,好巧。

”第二次在食堂,我“刚好”排在她后面,自然地帮她刷了卡,换来她一句“下次我请你”。

这种精心计算的“巧合”,像毒药,也像甘露。

到那片刻的、因我而起的微光卷二暗流08lazy我在湖边站着看着夕阳一点点沉落,

转身要走时险些撞到了人,是禾曰。她手里拿着两杯奶茶,看到我,似乎也愣了一下,

随即低下头,声音很轻:“……好久不见。”“啊,是挺久了。”我有点尴尬,

感觉像是自己爽约了很久,被人当面抓包。她递过来一杯奶茶,还是温热的。“刚好买多了。

”她解释了一句,眼神飘向湖面。我接过奶茶,熟悉的禾米香味。我们并排站在湖边,

生硬的客套话之后陷入了沉默。这种沉默,和之前那种舒适的安静不同,

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生疏。回到宿舍,我才看到骆萧发来的好几条消息,

问我怎么先走了,晚上一起去吃新开的那家日料云云。我放下手机,没回。

看着窗外渐渐浓重的夜色,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,

我那摊原本平静无波、可以随意躺平的“死水”,好像正在被看不见的暗流搅动。而我自己,

甚至说不清这暗流来自何方,又将涌向何处。我只是,有点累了。

09hide木每在躲我。虽然她掩饰得很好,但那点不耐烦就像水底的暗流,

我能感觉到。是因为那个“42”吗?我翻遍了校园里所有可能的相关信息,

终于在一个极隐蔽的、关于映雪亭“打卡”的帖子角落里,

看到一张模糊的侧影照——一个女生坐在亭子里,低头看着书,靛青色的发尾垂在颈侧。

发帖人用赞叹的语气描述着那种“遗世独立的氛围感”。禾曰。我几乎立刻确定了。名字,

感觉,都对得上。一个同样躲在暗处,觊觎着我的所有物的……小偷。

我加大了出现在木每身边的频率。上课,我“恰好”坐在她后排;下课,

我“顺路”送她回宿舍;她想去映雪亭,我就用各种理由拖住她——社团活动需要帮手,

新开的店需要试毒,甚至搬出木桑女士的“嘱托”。我要用我的存在,

覆盖掉任何可能属于禾曰的痕迹。木每的反抗起初是微弱的,带着她一贯的懒。后来,

她开始明确地拒绝:“骆萧,我自己去就行。”“骆萧,我想一个人待会儿。

”她的翅膀硬了,想飞走。这怎么可以?我看着她眼底渐渐积聚的厌烦,心里像被针扎一样,

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:必须把她圈回来,必须让她明白,

她只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,享受有限的“自由”。

10lazy骆萧对我“提前溜走”的行为表达了适度且符合他风格的不满——第二天,

他直接带着那家日料店的招牌寿司拼盘,等在了我宿舍楼下。“喏,补偿你的。

”他把精致的食盒塞到我手里,阳光下笑得毫无阴霾,“昨晚那家店排队超长,

你没去真是亏大了。”我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食盒,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,又咽了回去。

算了,跟食物过不去不是我的风格。而且,拒绝往往需要耗费更多口舌去解释,

这违背了我“懒”的核心原则。他自然而然地跟我并肩上楼,

一边走一边规划:“下午你没课对吧?我听说你们文学院后面那片小树林挺幽静,

我们去那儿坐坐?比湖边那个破亭子强多了,连个靠背都没有。”我脚步顿了一下。

“我下午……有点事。”“什么事?我陪你啊。”他接得无比顺滑。“不用。”我加快脚步,

“一点私事。”他没再追问,但那种无形的、被跟随的感觉,像一件过紧的外套,

裹得我有些不自在。回到宿舍,我看着那盒精致的寿司,突然觉得也没什么胃口了。不对劲。

很不对劲。骆萧的“关怀”是无孔不入的软钉子。他会在我有早课时,

“恰好”买好早餐等在我宿舍楼下,引来无数侧目。如果我说“吃过了”,

他会露出那种被辜负的、略显受伤的表情,然后在和木桑女士通话时“无意”提及:“阿姨,

木每好像又瘦了,是不是学习太累?我给她带早餐她总说不饿。

”这导致木桑女士会特意打电话来叮嘱我注意饮食。我无法解释,解释就是“不识好歹”。

他还会以“小组作业”为名,强行加入我的课程项目。在讨论中,

他会自然而然地将我的观点纳入他的框架,或者以“我觉得这样更好”为由,

微妙地篡改我的创意,最终成果呈现时,仿佛他是主导,我只是附庸。当我提出异议,

他会用那双蓝眼睛无辜地看着我:“木每,我们不是一起完成的吗?我觉得这样效率更高。

”那种被缓慢剥夺话语权和成就感的感觉,像温水煮青蛙。更让我窒息的是人际上的捆绑。

他会以我的“代言人”自居,对我的朋友、同学表现出过分的熟稔和掌控。比如,

林姝只是想约我去看个电影,骆萧会立刻接口:“哪家影院?几点场?我正好有空,一起吧,

结束后可以送你们回来。”他自然而然地挤占了我的私人空间,

让我几乎失去了发展正常友谊的机会。同学们都默认“木每和骆萧是一起的”,

我任何独立的社交活动,都会被视为对他的“排斥”,需要额外解释。

骆萧的“关怀”无孔不入,像潮湿闷热的蛛网,粘腻地裹上来。

禾曰的“巧遇”也频繁得过了头,那双盛着月亮的眼睛,看向我时,

似乎多了些我看不懂的、沉甸甸的东西。我渴望的映雪湖边的宁静,

被这两种不同质感的压力挤占、碾碎。又一次,我拒绝了骆萧“共进晚餐”的邀请,

独自绕到湖边。夕阳把湖水染成暖橙,亭子空着,像在等我。我刚松了口气,

就看到禾曰从另一条小径走来,手里提着两杯熟悉的禾米奶茶。“就知道你可能会来。

”她笑着,把奶茶递过来。那一刻,我心里没有惊喜,只有一丝荒谬的疲惫。

我们并排坐在亭子里,像过去一样。但她的话变多了,开始试探着询问我的课程安排,

问我周末有什么打算,问我觉得骆萧这个人怎么样。我含糊地应着,心里的警报呜呜作响。

无论是骆萧明目张胆的占有,还是禾曰这种小心翼翼的渗透,都让我感到窒息。

我只想在这里安静地发呆,像一块基本无害的石头,

而不是成为任何人想要揣进口袋的珍藏品。“我最近……有点忙。”我打断了她的话,

站起身,“可能没什么时间过来了。”她眼底的光瞬间黯了下去,像月亮被乌云吞没。

我几乎要心软,但想到未来可能无休止的“巧遇”和试探,还是硬起了心肠。

“这样啊……没关系。”她低下头,声音很轻,“那……再见。”我转身离开,没有回头。

手里的奶茶温温的,却再也喝不出从前那种甜滋滋的自在。

11theif我的“爱”是无声的侵蚀,是藏在阴影里的针。我知道木每的课表,

知道她常去的食堂窗口,知道她周三下午喜欢去图书馆三楼的靠窗位置。

我会“恰好”出现在这些地方,制造一次又一次的“偶遇”。起初,她还会礼貌地点头,

后来,她眼中只剩下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。我知道我让她不安了,但我停不下来。

每一次“偶遇”,哪怕只是远远看到她的背影,都能短暂地填补我内心的空洞。

我注册了小号,混入校园集市和各种课程群,密切关注着任何与木每相关的信息。

有人发帖问“文学院那个靛青色发尾的女生有男朋友吗?”,我会感到一阵尖锐的嫉妒,

然后用冷静的语气回复:“好像和播音系的骆萧走得很近”,巧妙地引导舆论。

我看到有人**了她坐在亭子里的照片发出来赞叹,我会私信发帖人,

用看似维护实则强调占有的语气说:“未经允许拍女生不太好吧?而且她不喜欢被打扰。

”我在暗处,小心翼翼地修剪着她身边的枝叶,试图让她的人际花园里,

只留下我这一株看似无害的植物。最让我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是,我无法控制地记录。

我用一个加密的文档,记录下我观察到的关于她的一切:“10月23日,晴。

她今天换了一对小小的、星星形状的耳钉。看《搭车客》时,无意识地咬了下笔帽。

”“11月5日,阴。骆萧又来了。她和他一起离开亭子时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
是错觉吗?”“11月10日,她和骆萧在食堂。他给她夹了菜,她没动。

”……她今天换了新的发绳,她看书时无意识咬笔帽的小动作,

她和骆萧说话时微微蹙起的眉头……我像一个病态的收藏家,收集着关于她的碎片,

试图拼凑出一个“完全属于我”的木每。我知道这扭曲,变态,但这些冰冷的文字,

是我唯一能抓住的、关于她的实在的东西。每一次记录,

都让我感觉离那个真实的她更近了一点,又好像……更远了一点。这种窥探带来的隐秘**,

与我内心日益滋长的罪恶感交织,让我在自我厌恶的深渊边缘,越陷越深。

12lazy找到那家藏在老街深处的剧本杀店纯属意外。

为了躲开骆萧和禾曰无所不在的“雷达”,我几乎钻进了城市所有的犄角旮旯。

“迷途”的招牌旧旧的,像一本被翻烂了的旧书,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息。推门进去,

铃铛轻响,一股旧纸张、灰尘和淡淡**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
一个顶着乱糟糟鸡窝头的男生从一堆剧本后面抬起头,

睡眼惺忪:“欢迎光临……拼场还是应聘?”我本来是随便看看,

但“应聘”两个字像颗小石子投进我心里的死水。“DM?需要做什么?”“带本。

引导玩家,推进情节,扮演NPC。”他打了个哈欠,“看你挺安静的,能镇得住场吗?

上次有个客人被吓哭了。”“我可以试试。”我说。扮演别人?

听起来比做“木每”容易多了。我的第一个本是《青衣怪谈》。穿上那件水袖褪色的戏服,

捏着嗓子念出婉转的戏词,看着围坐的玩家因我扮演的“冤魂”一个眼神而屏息时,

一种奇异的自由感在胸腔里破土而出。在这里,我不是那个被骆萧追踪、被禾曰凝视的木每,

我是故事的一部分,是情绪的引导者,是一个安全的、戴着假面的旁观者。鸡窝头老板,

后来我知道他叫阿哲,看完我的首秀,往我手里塞了罐可乐:“行啊木每,天生吃这碗饭的。

表面懒洋洋的,关键时候眼神够劲儿。”这里成了我的“42号星球”。没有骆萧的追问,

没有禾曰欲言又止的目光。只有光怪陆离的故事和一群暂时忘记自我的陌生人。

我贪婪地汲取着这种匿名的快乐。好景不长,骆萧到底还是摸到了“迷途”剧本杀店。

那天我正带着一个简单的入门本,扮演一个咋咋呼呼的旅馆老板娘。一抬头,

就看见他靠在门框上,抱着手臂,嘴角噙着笑,看得津津有味。游戏结束,玩家散场,

他才走过来,打量了一下店里的环境,挑了挑眉。“这就是你最近‘有点事’的地方?

”他语气听不出喜怒,“环境还行,就是有点旧。你喜欢这个?”“打发时间而已。

”我低头收拾道具卡,不想多解释。“行啊,”他倒是很爽快,“下次我带朋友来给你捧场。

我们播音社好几个戏精,保准让你这‘打发时间’变得有意思点。”他说到做到。没过几天,

就真的呼朋引伴来了一群人,包了个场,指名要我带一个恐怖本。整个游戏过程中,

他反应极快,逻辑清晰,还能即兴发挥几句台词,把恐怖氛围渲染得十足,

俨然成了场上的主角。其他玩家都被他带动着,气氛热烈得很。阿哲老板乐得合不拢嘴,

私下跟我说:“木每,你这朋友可以啊!自带流量,气氛组担当!

”我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、谈笑风生的骆萧,他像一颗自带引力的小恒星,

轻易就能照亮并吸引周围的一切。而我这个DM,似乎也成了他光芒照耀下的一部分。

心里那点因为经营起一个小小“据点”而产生的微末成就感,突然就淡了下去。

13hide她找到了一个叫“迷途”的剧本杀店,以为那是她的“42号星球”?可笑。

只要我想,没有我渗透不了的角落。我第一次去,靠在门框上,看她穿着不合身的戏服,

扮演一个情绪激动的角色。很奇怪,明明近在咫尺,她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墙壁,

沉浸在一个我无法介入的叙事里。那种脱离我掌控的感觉让我烦躁。所以,

我带着播音社那帮最能闹腾的朋友去包场,我要成为游戏里的主角,

用我的逻辑、我的声音、我的影响力,让她看到,无论在现实还是虚构的世界,

我都是最耀眼的存在,她目光的焦点理所当然应该落在我身上。同时,

我发现了另一个更令人不快的存在——禾曰。那个心理系的女生,像一道苍白的影子,

总是沉默地出现在木每的辐射范围内。她看木每的眼神,专注得近乎病态,

里面藏着一种我极其厌恶的、阴湿的窥探欲。我稍微调查了一下,父母是典型的研究员,

家庭情感温度接近冰点。哼,学心理学也治不好她这种源于内心匮乏的扭曲执着。

危机感促使我收紧包围圈。我更加频繁地出现在她身边,

开场合——教学楼前、食堂里——刻意做出一些亲昵的姿态(揽肩、使用“我们”的称谓),

向所有潜在的觊觎者,尤其是禾曰,宣告**。我知道木每讨厌被围观,

但我依然会在人流量最大的放学时段,等在她的教学楼下。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,

她身边的位置是我的。当有男生试图向她借笔记或搭话时,我会立刻上前,

手臂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,用一种带着亲密和不容置疑的语气说:“不好意思,我们有点事,

先走了。”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瞬间僵硬,但她通常懒得在公共场合与我争执。

这让我有一种扭曲的满足感。我利用木桑女士和萧女士的友谊作为筹码。

每当木每表现出明显的抗拒时,我会适时地提起:“萧阿姨昨天还和木桑阿姨视频呢,

说起我们小时候的事,还说让我们互相照应……”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

提醒着她我们之间无法轻易割裂的家庭纽带,也让她在反抗我时,不得不顾忌母亲们的感受。

这是一种情感绑架,我深知其效用。我对“迷途”的介入更是如此。我以投资为名,

让阿哲对我言听计从。我会“建议”阿哲给木每排更多的班,美其名曰“锻炼能力”,

实则压缩她独自喘息的时间。我会“好心”地在她带本时,以“学习”为名坐在一旁观察,

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,让她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也无法完全放松。

我甚至“建议”阿哲,让木每多带一些情感演绎要求高的本子,潜意识里,

我想看她为“情”所困的样子,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她并非完全无情,也并非我无法触及。

14lazy偶尔,我也会在“迷途”看到禾曰。她总是独自一人,

点一个最低消费的饮品,坐在最角落的位置,安安静静地玩手机,

或者看我自己打印出来的剧本简介。她从不点我带的场次,只是在那里坐着,

像一株生长在阴影里的植物。有次我中场休息,去吧台倒水,路过她身边。她抬起头,

飞快地看了我一眼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垂下眼帘,

盯着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水。“等人?”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。她摇了摇头,

声音轻得像羽毛:“……就坐坐。”我点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走回吧台时,

能感觉到那道安静的视线一直落在背上,轻轻的,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重量。

骆萧是灼热的阳光,无所顾忌地笼罩下来。禾曰是清冷的月光,沉默地如影随形。

我夹在中间,像一棵渴望野蛮生长、却莫名被规定了光照时长的植物,有点蔫。

15theif她消失了。不是从学校里,而是从那个“她”的世界里。

映雪亭再也等不到她。常去的教室、食堂,也捕捉不到那道慵懒的身影。她像一滴水,

蒸发在了校园的空气里。我慌了。那种即将失去掌控的恐慌感扼住了我的喉咙。

我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,甚至偷偷在她手机里装了一个不起眼的定位程序——这是底线,

我知道这很卑劣,但我无法忍受她彻底脱离我的视线。定位显示,

她频繁地出现在城市另一端的一条老街上。跟过去,“迷途”剧本杀店的招牌映入眼帘。

隔着玻璃窗,我看到她了。她穿着一身民国学生的蓝布裙,站在一群玩家中间,

声音清亮地念着台词,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神采——不是慵懒,不是敷衍,

而是一种沉浸的、带着某种权威感的专注。她时而蹙眉,时而微笑,引导着整个故事的走向。

那一刻,她耀眼得刺痛了我的眼睛。那不是我所认识的木每。那是一个陌生的、迷人的,

离我更远的木每。嫉妒像藤蔓一样缠绕心脏。

她宁愿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这些虚构的故事和陌生人身上,也不愿再分给我一杯奶茶的时间。

我推门走了进去。铃铛响动,她抬起头,目光与我相撞的瞬间,

那脸上的神采像被风吹灭的蜡烛,迅速恢复了平日的疏淡,

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。“禾曰?”她有些惊讶,“好巧。”我听见自己说,

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最近这里很火,我也来看看”卷三困兽16lazy晚上回到宿舍,

例行和木桑女士视频。她看着我,皱了皱眉:“每毎,你是不是没睡好?脸色有点差。

是不是学习太累了?还是钱不够用?”“没有,挺好的。”我下意识地揉了揉脸,挤出个笑,

“可能就是晚上看剧本看得有点晚。”“别太拼了,身体要紧。”木桑女士不疑有他,

又开始念叨,“有骆萧在旁边照应着,妈妈还放心点。你们俩要互相照顾,知道吗?

”“知道啦。”我熟练地应着。挂掉视频,我倒在床上,望着天花板发呆。互相照顾?

我扯了扯嘴角。我只觉得氧气有点不够用。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是骆萧发来的消息,

一个搞笑视频链接,附言:“像不像你上次被NPC吓到的样子?”紧接着,

下面又跳出一条来自“42”的消息,只有一个简短的句子,

是《银河系搭车客指南》里关于“基本无害”的一段书摘。我看着并排的两条消息,

一条热闹,一条安静。然后按熄了屏幕,把脸埋进枕头里。真吵。我想。这世界,

连同它所有的善意与关注,有时候,真是吵得让人只想闭上眼睛。

骆萧带来的“热闹”在“迷途”渐渐成为一种常态。他和他那帮播音社的朋友,

几乎每周都会来包一场。他们声音好听,反应快,能接梗,能造梗,确实让场子变得很热。

阿哲老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,看骆萧的眼神简直像看招财猫。我依旧是DM,

带着他们玩各种本子。但在骆萧主导的场次里,我发现自己更像一个按流程推进的工具人。

他会自然地接过话头,引导讨论方向,甚至在我念旁白时,用他专业的播音腔加以“润色”。

玩家们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他吸引过去。“木每,你看,

我这个解读是不是比剧本写的更合理?”他常常会在复盘时,带着点小得意地问我。

我通常只是点点头,说一句“嗯,有想法”。懒得争辩,也觉得争辩无意义。毕竟,

客人的游戏体验是真实的,阿哲的营业额是增长的。只是,

最初那种在扮演他人时获得的、短暂忘我的自由感,正在一点点被稀释。偶尔,

在不是骆萧包场的普通局里,我才能重新找到一点掌控节奏的感觉。但即使在这样的场次,

我也总会下意识地瞥向那个角落——禾曰有时在,有时不在。她在的时候,依旧安静,

像一抹淡淡的背景色。禾曰开始给我发一些东西。不是日常的问候,而是一些碎片化的分享。

有时是一张夕阳下映雪湖的照片,角度和我常看的方向一致。

有时是一段她手抄的《银河系搭车客指南》里的句子,关于宇宙的广袤和生命的渺小。

还有一次,是一首很冷门的后摇音乐链接,旋律空旷而孤独。她从不要求回复,

只是静静地发过来,像在持续不断地向一个深潭投掷小石子,等待或许永远不会出现的涟漪。
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。说“谢谢”显得客套而生分,

讨论内容又似乎需要投入我不愿付出的精力。大多数时候,我只是看着,然后关掉对话框。

这种单方面的、沉默的分享,像一种温和的渗透,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,

仿佛欠下了一笔无法明说的情感债。有一次,骆萧凑过来看我手机,

正好看到禾曰发来的一段书摘。他挑了挑眉:“这谁啊?整天发这些文绉绉的东西,

怪无聊的。”我按熄屏幕,心里莫名升起一丝烦躁。“跟你没关系。”他愣了一下,

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,随即耸耸肩:“好啦,是我多管啦。”我的“懒”升级了。

开始更频繁地感到疲惫,不是身体上的,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倦怠。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,

包括曾经觉得有点意思的剧本杀。骆萧提议的种种活动,我能推则推,

推不掉就尽量缩短参与时间。他用一种混合着无奈和纵容的语气说我:“木每,

你再这么懒下去,都快成仙了。”我扯扯嘴角,没力气反驳。成仙好啊,清静。

我也试图恢复独自去映雪亭的习惯,但十次里有八次,要么会“偶遇”禾曰,

她会默默陪坐一会儿,留下杯奶茶后离开;要么骆萧的电话会追过来,问我晚上想吃什么,

或者有没有兴趣去看场电影。那片小小的净土,似乎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纯粹了。

它被赋予了太多额外的含义,像一块被不同势力悄然标记过的地盘。

转折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周六下午。我本来排了一个情感沉浸本,临开场前,

一个玩家急性肠胃炎来不了。人数不够,本子开不了。阿哲急得团团转,临时也凑不齐人。

“我来吧。”一个轻轻的声音响起。是禾曰。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,站在角落,看着我们。

阿哲如蒙大赦,连忙把她拉进来填坑。那是个关于“遗憾与错过”的本子,

需要玩家沉下心去感受细腻的情感。骆萧那天不在,场上是几个不太熟悉的散客。

游戏过程中,禾曰话依然不多,但她阅读得很认真,代入角色后,

几次关键的抉择和发言都精准地戳中了剧本的情感核心,带动了整个车队的情绪。

到最后沉浸环节,甚至有女玩家被她的演绎触动,悄悄抹眼泪。我带过很多车,但那一场,

因为禾曰的加入,氛围格外不同。那是一种安静的、向内收束的力量,

与骆萧带来的那种外放的、热闹的能量截然相反。游戏结束,玩家散去。

禾曰帮忙收拾了一下散落的线索卡,走到我身边,低声说:“这个本子,写得很好。

”“你玩得也很好。”我说的是真心话。她抬起头,看了我一眼,

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情绪闪了一下,很快又隐没了。她没再说什么,微微点了点头,

转身离开了。我看着她的背影,

心里第一次对她产生了一丝超越“熟悉的陌生人”之外的好奇。

这个总是沉默地出现在我四周的女生,内里似乎藏着比我想象中更丰富的东西。那天之后,

我和禾曰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奇怪的“破冰”状态。我们依然不常聊天,但在店里碰到,

会点头致意。她偶尔还是会分享书摘或音乐,我偶尔,也会回复一个简单的表情,

或者一句简短的感想。骆萧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变化。他没明说,但来店里的频率更高了,

甚至提出要加大对“迷途”的投资,帮阿哲升级装修、扩充剧本库。阿哲自然心动不已,

几乎把骆萧当成了再造父母。“木每,以后你这‘据点’可就更像样了。

”骆萧揽着我的肩膀,语气亲昵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宣告意味,“我保证,

让你在这里待得更舒服。”我看着他那张意气风发的脸,

又瞥见角落里独自坐着、低头看手机的禾曰,

心里那点刚刚冒头的、对某种不同可能性的微小好奇,像被风吹弱的火苗,摇曳了一下。

我只是笑了笑,没接话。舒服?我现在只觉得,这个小小的剧本杀店,

这个我曾经的“42号星球”,正在被迅速同化,

变成另一个让我需要小心呼吸的、熟悉的牢笼。而我能做的,似乎也只是继续懒下去,

用更深的倦怠,来对抗这无处不在的、温柔的挤压。或许,宇宙的终极答案“42”,

也解决不了地球上的这种人际关系难题。我叹了口气,只想找个没人能找到的角落,

好好地发一会儿呆,做一块真正基本无害的宇宙星骸。

骆萧的投资提议像一块投入潭水的巨石,在“迷途”激起了远比想象中更大的涟漪。

阿哲几乎立刻倒戈,开始事无巨细地向骆萧汇报店里的运营,包括我的排班表、带本反馈,

甚至是我偶尔在休息时和哪个玩家多聊了几句。“骆少说了,要优化DM的工作体验。

”阿哲搓着手,脸上堆着笑对我解释,“木每啊,他也是为你好,怕你太累。”为我好。

这三个字像一道万能符咒,贴在了骆萧所有越界的行为上。我开始感觉到一种更精细的掌控。

比如,骆萧会“建议”阿哲,少给我排那些情感消耗大的沉浸本,

多排一些“轻松愉快”的推理本,美其名曰保护我的情绪。又比如,

他会以“提升专业度”为名,给我推荐一堆播音主持的发声技巧和情绪管理课程链接。

我看着他发来的那些链接,第一次没有选择忽略,而是回复了一句:“我不是你的社员,

骆萧。”他回得很快,带着一个无奈的表情包:“知道,就是觉得对你有用。你看你,

带本的时候声音有时候太轻了。”我盯着那句话,手指微微收紧。一种细微但尖锐的刺痛感,

顺着脊椎爬上来。禾曰似乎也察觉到了店里氛围的变化。她不再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,

开始更频繁地点我带的场次,尤其是那些骆萧不在的普通散客局。在游戏中,她依然话不多,

但她的存在感却莫名增强了。她总能精准地捕捉到我话语间的停顿,

或者一个无意中流露的情绪,然后用一个简单的眼神,

或者一句轻飘飘的、看似讨论剧本的台词回应我。那种感觉很奇怪,

仿佛她在我周围建立了一个无声的共鸣区,只有我们两人能感知到。

这让我感到一丝被理解的慰藉,但同时又伴随着一种被更深刻窥探的不安。

她像一面过于澄澈的镜子,映照出我试图隐藏的、那点对骆萧控制欲的厌烦和无力。有一次,

我带一个关于“束缚与逃离”的剧本。在最终抉择环节,禾曰扮演的角色,

面对一个象征“安全牢笼”的选项,沉默了很久,

然后轻轻说了一句剧本之外的台词:“可是,被精心照料的盆栽,也会渴望风雨和旷野。

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我心湖,激起了剧烈的涟漪。我几乎能肯定,

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。“迷途”不再是我的净土。禾曰成了常客。他总是不声不响地出现,

坐在角落,点一个我能带的本。他不再带禾米奶茶,只是安静地玩,安静地看我,

那双盛满月亮的眼睛,如今像两口深井,里面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暗流。

他的“执着”从湖边延伸到了这里,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压迫。骆萧更直接。

他几乎每周都来,呼朋引伴,包场,指名要我带本。他像个挑剔的考官,

审视着我的每一个演绎,每一个控场细节。他嘴上说着投资,

话里话外却暗示着这家店的种种“不足”和我的“辛苦”。阿哲看在钱和潜在投资的份上,

对他客客气气,这让我更加憋闷。我讨厌这种感觉。我像被困在了一张越来越紧的网里。

骆萧的网是金色的,柔软却坚韧。他让我在人群中失去名字,

只成为“骆萧身边的那个女生”;他让我在学术上变得迟疑,

因为任何独立的思考都可能被他的“更好建议”覆盖;他让我在母亲那里,

成了一个“需要被照顾”“不懂事”的孩子。禾曰的网是灰色的,无声却粘稠。

的每一次“偶遇”都像一次无声的宣告——“我知道你在哪里”;她在网络上的那些小动作,

让我感觉自己的生活被放在放大镜下供人审视;她那种沉默的、带着哀伤的凝视,

让我即使背对着她,也能感到脊背发凉,仿佛欠了她什么无法偿还的感情债。我开始失眠。

躺在床上,脑海里会反复播放白天的场景:骆萧理所当然地替我回答问题的样子,

禾曰在走廊尽头静静看着我的眼神……我变得易怒,对一点小事就感到烦躁,但在人前,

我依然强迫自己维持着那副懒散的、什么都不在乎的表象。因为激烈的反抗需要能量,

而我已被他们消耗得所剩无几。只有在“迷途”,当我穿上DM的服装,

扮演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角色时,我才能短暂地忘记自己是“木每”,

忘记那些令人窒息的关注。但就连这片最后的净土,也正在被他们蚕食。

骆萧用金钱和人际关系将它包装成他的“功绩”,

禾曰用沉默的坚守将它变成她的“观测点”。我感觉自己像一块被两头拉扯的蛋糕,

他们都声称爱我,却没有人问过我,想不想被分享,被占有。我的“懒”,与其说是天性,

不如说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——因为清醒地反抗太痛苦,太耗费心力,不如麻木地承受,

至少表面看起来,我还算平静。卷四黎明17lazzy冲突的导火索点燃得出乎意料。

一个周五晚上,我原本约好带一个六人推理本。临开场前,骆萧带着他的几个朋友来了,

大手一挥要包场,让阿哲把我那车散客拼到其他场次去。“今天带他们玩个新到的恐怖本,

你不是一直想试试吗?”骆萧笑着对我说,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安排。

我看着那几个已经到场、一脸期待的散客玩家,其中有一个还是特意从校外赶来的高中生。

一种久违的、名为“原则”的东西,在我那片习惯于妥协的惰性土壤里,冒出了头。“不行。

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,平静,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坚决,“这车人齐了,先来后到。

”骆萧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。他大概没想过我会在公开场合反驳他,尤其是在他的朋友面前。

阿哲在一旁急得直搓手,看看我,又看看骆萧。“木每,”骆萧的语气沉了下来,

带着点警告的意味,“别闹。”“我没闹。”我迎上他的目光,

感觉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有些快,但声音依旧平稳,“这是我的工作场次,我有责任带完。

”气氛瞬间凝固。骆萧那几个朋友面面相觑,神色尴尬。就在这时,

一个轻轻的声音从旁边响起:“规则确实很重要。”是禾曰。她不知何时也来了,

站在稍远的地方,手里拿着那本她常看的书,目光平静地看着我们这边。她没有看骆萧,

只是看着我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。但这句轻飘飘的话,

像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。骆萧猛地转头看向禾曰,眼神里的不悦几乎化为实质。

“这里没你的事。”他的语气冷硬。禾曰没有退缩,也没有争辩,只是微微垂下眼帘,

不再说话。但她站在那里本身,就是一种无声的姿态。我感觉自己像被架在了火上烤。

一边是骆萧压抑着怒气的视线,一边是禾曰那沉默却固执的存在,

还有旁边几个不知所措的玩家和阿哲焦急的目光。那种熟悉的、令人窒息的包裹感再次袭来,

但这一次,里面混杂了更多的难堪、愤怒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。我深吸一口气,

不再看他们任何人,转向那几位等待的散客玩家,

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:“各位久等了,我们准备开场吧。”说完,

我径直走向了熟悉的游戏房间,没有回头。我能感觉到背后那两道目光,一道灼热如烙铁,

一道清冷如月光,都死死地钉在我的背影上。我知道,有些东西,从这一刻起,不一样了。

我那摊试图维持平静的“死水”,终于被投入了足够分量的石头,再也无法假装太平无事了。

18lazy《戏剧理论基础》课刚结束,我抱着厚重的《世界戏剧史》顺着人流往外走,

脑子里还在回响着教授的话:“戏剧的本质是冲突,

是人在环境挤压下的状态外化…”真是应景,我当下的生活就是一出蹩脚的三角冲突剧。

“木每!”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我。是林姝,我的同班同学,一个活泼得像永动机的女孩,

“下午‘迷途’有场,《暗渊》还缺一个人,你来不来?听说这次的新DM超帅!

”我下意识想拒绝,但想到回宿舍可能面对的、骆萧以“讨论小组作业”为名的突然造访,

点了点头。“好,我去。”“太好了!”林姝挽住我的胳膊,压低声音,“哎,说真的,

你跟那个播音系的骆萧,还有心理系的禾曰,到底什么情况?现在班里可都有传言了。

”我心里一紧,面上却懒懒的:“能有什么情况?”“播音系的系草骆萧对你穷追不舍,

心理系那个冷美人禾曰也总在你身边出现…有人说你们是三角恋,

有人说骆萧和禾曰才是一对,你是烟雾弹…”林姝挤眉弄眼,“快从实招来!”我哭笑不得。

外人眼中的我们,竟然被解读成了这么狗血的情节。“别瞎猜了,”我叹了口气,

“就是普通朋友,比较…巧合地经常碰到。”“巧合?”林姝撇撇嘴,

“骆萧可是放着他们学院那么多美女不理,天天往我们文学院跑。禾曰也是,

他们心理系的楼离这儿多远啊…不过说真的,骆萧那种阳光开朗的,和禾曰那种清冷挂的,

确实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啊,要是你选…”我赶紧打断她:“我选《暗渊》的凶手牌,

可以了吧?”林姝哈哈大笑,总算放过了我。但我心里却沉甸甸的。原来在不知情的人眼里,

我们三个的关系已经被涂抹得如此戏剧化。而真相,远比传言更让人疲惫。

19theif《异常心理学》的案例分析课上,

教授正在讲解偏执型人格障碍的诊断标准:“…对挫折与拒绝过分敏感,

容易长久地记仇…无端地怀疑他人在剥削、伤害或欺骗自己…”我坐在台下,指尖冰凉。

每一条标准,都像一面镜子,照出我内心那些不堪的念头。我对木每的执着,

算不算一种“偏执”?我无端怀疑骆萧的动机,算不算“猜疑”?下课铃响,

编辑推荐

热门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