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太渣了吧!”
江栖雪穿着简单的礼服,并未刻意遮掩身上的疤痕。新生的嫩肉泛着粉白,与焦褐色的痂交织,触目惊心。
她缓步走入宴会现场。
脊背挺直,步伐从容。
没人知道,纵横交错的伤口又痛又痒,如同无数细蚁在啃噬。
她用近乎自虐般的意志力忍了下来,扭曲变形的手端起香槟。
宴会中央,贺砚川面露惊愕。
江栖雪朝他举杯,莞尔一笑。
“离婚快乐。”
“以及,新婚快乐。”
看着她脸上的笑意,听着她话语间类似于释然和解脱的情绪,贺砚川眼底原本的疑惑和心疼顷刻散去。
“江栖雪,你是故意的!”
“你故意顶着这些伤出现,想让大家看看我对你有多‘残忍’?”
贺砚川眼眶充血,“可你对我的伤害,又有谁看得到!”
他拿出离婚证。
“你早就想跟我离婚了对不对?好,我成全你!”
江栖雪视线落在那烫银的“离婚证”三字上。
终于……
终于跟他再无关系了。
“江栖雪,你没有心!”
贺砚川气恼不已,直接将离婚证扔在她脸上。
硬挺的证书狠狠砸中伤口。
很疼。
江栖雪蹲下身捡起了离婚证。
没让众人看到她眼底因疼痛而泛起的生理性泪花。
没事的。
以后不会再被他伤害了。
宾客们看着这一幕,不禁交头接耳。
“贺砚川有病吧?”
“十年夫妻,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,还说人家是故意的?”
“谁会故意把自己烧伤啊?”
“他还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,她到底伤害他什么了?”
“出轨十年的明明是他。”
“对呀,那个陆悦瑶就是个小三。”
众人的闲言碎语如淬毒的利刃般刺向陆悦瑶的耳朵。
她低头,睫毛颤抖着掩住眼底翻涌的恨意。
唇角缓缓扯出了一抹扭曲的笑。
“姐姐,谢谢你今天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。”
“虽然是你先放火要烧死我,最后反而让自己严重烧伤,但是没关系,我不怪你。”
陆悦瑶抬头,表情隐忍又无辜。
“毕竟……是我先把姐姐盗取贺氏机密给毒贩的秘密告诉砚川的。”
“姐姐恨我是应该的。”
“轰——”
陆悦瑶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全场哗然。
“盗取商业机密?”
“勾结毒贩!”
“江栖雪这烧伤还真是自己造成的啊?她这是自食恶果?”
“亏得我刚才还可怜她。”
众人看向江栖雪的眼神染上了鄙夷和愤慨。
不过,因着江栖雪研制出不少特效药,宾客们并未听取陆悦瑶一面之词。
他们向知情人求证。
研究所的同事迟疑着开口:“贺氏核心机密确实失窃了。就是季女士生前的研究成果,全落到毒枭手中了。”
“听说……是江栖雪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