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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
我再次睁开眼睛，看到的是医院冷冰冰的天花板。

医生充满怜悯的眼神和语气，是我还活着的证明。

但他接下来的话，让我知道，我距离死亡也不过一步之遥。

「我们在给你治疗的时候，发现膣腔内异常出血，所以做了一次深度检查，发现你的子宫附有畸形瘤，不能排除是恶性。」

我张了张嘴巴，没能说出话来。

强烈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。

为什么，为什么这一切发生在我身上？

我紧紧咬住嘴唇，用力到把嘴唇咬出了血，顺着舌尖渗进喉咙，又咸又腥。

医生不得不掰开我的嘴巴，让我不至于咬伤自己。

等我缓过神来，便让医生安排手术。

我没有等来手术时间表，却等来了药检通知单。

纸张右下角盖着纽约爱乐乐团董事会的钢印。

「随机药物筛查：48小时内完成」

我知道，这不是巧合。

乐团会知道一定是因为丹尼尔，在他眼里我已经是个只会嗑药的烂女人了。

我无暇难过，更是有意忘记他打我时凶狠狰狞的神情。

现在，我只想证明我的清白。

于是我给经纪人莉萨打去电话，却只听到她在电话里叹气。

「艾米丽，我听说尚世资本会成为主要赞助商，董事会无法拒绝赞助商的要求，而赞助商不能接受一个长期嗑药的演奏者。」

我急忙说道。

「我有医生证明，这些都是合法的处方药！」

莉萨沉默十几秒，缓缓说道。

「任何对神经系统产生作用的药物，都会被禁止。」

我简直惊呆了。

丹尼尔这是在针对我吗？

他为什么要针对我，他明明那么爱我，他......

啊，是他伤害了我啊......

窗外的雨砸在防火梯上，噼里啪啦。

我绝望的挂断电话，缓缓闭上眼睛。

不能拒绝乐团的要求，于是我打电话给乐团理事，同意接受药检。

理事轻轻叹了口气，答应帮我暂缓首席轮换，然后用邮箱发来协议文本的电子版。

在协议的最下方，我看到熟悉的华尔街腔调的结语。

「艺术，需要的是一百小时练习的肌肉记忆。」

「不是二十毫克的化学辅助。」